第309(1/1)
比起修真者,族寿数绵,就算不怎么修炼也能活过千载,少了修真者的三灾九难五劫,修为提升起来也更容易,唯有时不时的气夺心之时,是族最虚弱和危险的时候。褚澜之努力想要稳固自己的神魂,还是能受到自己的魂魄在被剧烈拉扯,好像他的里存在另一个他要夺走他的意识和一切。松甲小心翼翼掏了他的静心丹。“尊,你还是吃个静心丹吧。”给一个要杀自己的尊送药,松甲也不是于好心——一个脑正常的尊至少能让他死个痛快,要是尊真的气夺心,他的死法可就不好说了。总之,他不是存好心,他是求好死。褚澜之浑都在颤抖,他睁睁看着自己的指甲变变黑,中一苦,吐了一浊血。血沾在尖的味竟然让他有些依恋。“你该吃了她的。”他的心里有人在说话。“吃了她,你就可以成为神。她竟然说你比不过那个傻,她对那个傻百般迁就,却对你冷相待,褚澜之,你应该惩罚她,吃了她,让她再也离不开你……”他的前一阵恍惚,恍惚他又在了人间境山海镇的那间小木屋里。“褚时,你回来了?”他的妻挽着在药田里除草。褚澜之“看”着一步一步走近……他应该吃了她,她就不会再离开他。“轰!”浩大的气冲向四野,轰平了附近数十里的山。七窍血的男人一发披垂,仿佛是个疯。松甲缩在困他的阵法里,再次用翅膀蒙住了。摇摇晃晃,男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药瓶。“清心?”褚澜之直接将里面所有的丹药都倒了嘴里。又过了许久,松甲战战兢兢探,就看见那位绿光的尊悬浮在半空中调息。明明是个尊,调息的样倒像是正统的修真者。“我既然吃了你的药,今日就放过你。”“多谢尊。”松甲心里一松,翅膀收到了后。“八八绿光尊,您这执念可真啊,气夺心说来就来。”“执念?”褚澜之睁开睛,他球上的血红已经褪了大半,看着仍是有些可怖。“吾并无执念。”他的执念早在凡人境的时候就被他斩去了。“嘿嘿嘿,尊大人,您别骗我了。”松甲走困他的阵法,知自己不会死了,也灵巧了,“气因执念而聚,要是没有执念,也不会有气夺心了。”他还想说什么,一抬,就见那位八八绿光尊正定定地看着自己。“吾,并无执念。”褚澜之的语气很定。一阵狂风来,他灰白的发里多了几血红的发丝,风拂动他上的法袍衣袖,了里面黑的甲。分明是要再次气夺心的征兆。松甲嘴一闭,展翅就跑,也不回。“并无执念,呸呸呸,分明就是执念本念!”这个消息卖给其他尊,他也能捞一笔。……“没想到你们修真界搞的活儿还多。”随院里,秦四喜翻来覆去看着蔺无执带来的东西。“这些东西从来都有,那些大宗门的执法堂里何曾少过了?只不过从前没人想着把这些东西用在这儿罢了。”弱沉箫刻薄了一句,又看向秦四喜:“神尊,在九陵界成立‘守正司’一事,已经有上百宗门响应,还有上千座仙城愿意加,也算是有了些眉目,我们才敢把此事送到您面前。”秦四喜“嗯”了一声,对着自己手里的东西说:“我不喜吃。”一红光从她手中亮起,秦四喜一乐,又说了一句“我喜吃。”这次亮起的是绿光。
秦四喜她手里拿的东西叫“问心鉴”,能识别一个人的话是真是假,正是要为“守正司”的守正使们准备的。蔺无执见她玩得兴,又拿来几样东西。“这些东西都是各家宗门集思广益来的,能审能断,以后遇着了争执,判起来也容易。只是遇到惊天大案,还是得用神尊的星台。”“星台无所谓,我建了就是拿来用的,借我阵法的那位神君本事极大,我估计过个几千年上万年这星台也能用,这事儿本来也不是难在这些。”秦四喜脸上的笑淡了几分,手上的把玩倒是一直没停。“你们要建这个‘守正司’,功夫都在背后,怎么让各家宗门联手,想想我就觉得麻烦。”弱沉箫垂了眸。今天来的人不止她和蔺无执,生易、生无法、百里蓁、易遥……就连微生琴都来了。她们忽然沉默,反倒让秦四喜明白了什么。“你们是已经有了办法?”“乾元法境。”蔺无执从储袋里掏了她早就收到的证据,“这些年我们一直在调查乾元法境窃取各门派气运的证据,如今已经足够。”“讨伐乾元法境,能让整个九陵界人心一齐。”弱沉箫声音淡淡:“梅舸从前说过,想要改换世,少不了血命,如今也到了乾元法境。”各消息传了这些年,乾元法境一直置若罔闻,仿佛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一切的争议和不平都会过去。不会的。蔺无执了一气,抬起。波澜激至今日,已经是浪连天,总要毁掉什么。毁掉那些旧的,习以为常,要把弱者牺牲掉的东西吧。秦四喜正巧看向她,忽然瞪大了。啧,一就有了这么这么多的因果线。不愧是整个九陵界一个气运所钟之人。 各路让九陵界激了数百年的“大运之争”起始于一个冬夜。灵气充溢四季如的东洲, 在那一夜了雪。因为六百余名乾元法境修士叛乾元法境,他们破除了乾元法境十八万护山阵法中的四百七十五个,其中包括了能稳固候的“永续灵阵”。时隔万载, 雪飘落在了东洲的土地上。这六百余乾元法境修士之所以叛宗门,正是因为他们联名上书, 求法境澄清“借由护山阵法窃取其他宗门气运”一事,可他们的上书如石沉大海。修士是有心的。就算漫漫仙途终成碌碌,大所取不过死途, 走在修行的这条路上, 修真者也是有心的,他们有所求, 于公义, 于自我。这些年轻的修士不能容忍自己一心敬仰的宗门竟然是欺世盗名的骗, 也不能容忍宗门在事发以来封闭山门不闻不问的态度, 于是他们私联络, 在一夜间破除了宗门桎梏, 离开了乾元法境。乾元法境岂能任由这些弟叛宗而逃?当即便有两位化神境界老来追, 生死不论。六百余人分成十几个方向逃奔,其中一路被最先追上, 顷刻间便是四十余人灰飞烟灭, 仅剩两个元婴修士也受重伤。大雪纷纷而, 又在未凉的雪中。两位化神老各选一个方向将这些修士驱赶向一,又问谁是带之人,直言若是有人愿意杀了“宗门叛逆”便可从轻发落。在被驱赶的路上, 六位元婴修士和一百多位金丹修士停奔逃的法, 联手结阵, 护送其他修为更低的修士逃命。没有人愿意低。早已坍塌的炼心云阶还留在他们这些人的心里。同一源的阵法碰撞在一起, 碎光惊动飞雪。落败的却是那两位化神修士。一拳影,一缕剑风,是得讯赶来的蔺无执和生易。逃升天的前乾元法境修士们收殓了自己的友,对着乾元法境的方向一拜。乾元法境,整个九陵界的“圣地”,万里挑一的天纵之才都可能门弟的踏脚石。昔年得门,他们曾何其自豪?尽在乾元法境,那些自豪会渐渐淡去,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中玉成了煤块,他们终究是骄傲的。为自己,为宗门,为自己的。带的元婴修士名叫文若羽,拜过之后,她掏乾元法境的弟令牌。“乾元法境不再是我等心中圣地,我等却仍是循之人,此乃我之幸也。”说罢,她掌心光闪烁,那块弟令牌被她亲手毁去。寒雪取旧志,血涤自心,这些“天之骄”此番也是炼心明志,终得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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