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1)

    一直走到城中最的楼面，夕昔还没想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前、前辈，您真的是青竹院的掌院吗？”“怎么可能。”秦四喜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我就是一个在此间无牵无挂的散人。”夕昔小声问：“那怎么他们都叫您掌院啊？”“因为……”秦四喜仰看了一这座绿意荧荧的楼。北洲产绿玉，用整块玉雕琢成的楼名叫戏梦楼，据说这楼里住的就是戏梦仙都的掌事。“因为我来历不明，看起来又有修为，还有儿好说话，所以啊，就有人要把这个蔺掌院的份扣在我的上。”跟在她后的年轻女修士似懂非懂。秦四喜笑眯眯地问她前面带路的女：“我刚城那天你们就盯上我了吧？现在想想，要是戏梦仙都里真的这么容易就，大概也没本事什么男女互易，早就被人里应外合踏平了。”女没说话，只是表有些心虚。秦四喜也不再说话，手上的折扇转了个圈儿，被她背在后。鹅跟在她的后面，一人一鹅仿佛在悠哉散步。的黑钢柏木造成的楼梯，只有三人一鹅的脚步声。走到一差不多一半，秦四喜停了来，她左右看看，又仿佛没事人一样地把自己手里的扇递给了夕昔。“你帮我拿着。”“是，前辈。”夕昔接过这把看起轻飘的纸扇，手才发现这扇很重，就好像整把扇都是用钢打造的。就在这一递一接的时候，一风似乎是从楼上开着的窗里了来，夕昔了一气，骤然觉得比刚刚轻快了许多。“之前丹凝说秦仙君脾气极好，依我看，秦仙君不仅脾气好，还真是个贴人。你放心，我的戏梦楼里是凉了些，也不至于伤了这个小友的。”楼梯端，一双脚踩在净黑的地面上，显了一惊心动魄的白。赤足披发，穿着一男的玄宽袍，一名女倚在栏杆上笑看着秦四喜。她的容貌生得纤弱，只是一双睛如隆冬时节被冰雪包拢的寒潭，又又冷。她对面的窗是开着的，不带意的光和风将她照得与这幽楼中极为不同。“秦仙君，我是弱沉箫，在戏梦仙都的几日，玩得可好。”“好好。”秦四喜，“将世间不平收拢在一，让人颠倒过来看，说是戏梦仙都，倒更像是把人从梦里打醒的地方，弱掌事厉害。”弱沉箫扶着栏杆笑了。“秦仙君可真会夸人，虽然不知你是从何来的，我总觉得和你有不小的缘分。”说罢，她一抬手，手中就多了一把钥匙。“今日戏梦仙都的斗法盛会，八斗法能在一里夺得魁首就能得一把戏梦宝库的钥匙，去任选一个秘宝。这把钥匙是第九把，既然有缘，我就送给秦仙君了。”哟，竟然有这好事儿，看着钥匙从弱沉箫的手里向自己飘过来，秦四喜张开手，任由钥匙落在自己的掌心。“白送的？”她问弱沉箫。问得有过于直白。弱沉箫抬手理了耳畔的发：“秦仙君自然可以现在就去戏梦宝库，若是，还有闲暇，还请你和我一起去看看今日的斗法盛会。”秦四喜收起了钥匙：“我懂了，反正去你们这个斗法盛会的，就是那位蔺掌院。”伴随着太西沉、夜降临，戏梦仙都的斗法盛会正式开始。宗佑看着第五鸿手里的红巾，神有些困惑：“我已经换了最常见的剑，还欠了你十五块中品灵石，这又是什么？”“宗剑首，你不会忘了你上还有字吧？”第五鸿冷笑一声，指了指宗佑的：“你想让整个北洲的人都知堂堂宗剑首着一绿字儿在戏梦仙都穿着裙舞？”宗佑没忘：“此地也不能幻化容貌，这绿字也无法遮掩。”“解决不了绿字儿，你可以解决自己呀，那个面纱不事儿，你把整个包起来就行了。”沧海神尊此刻就在戏梦仙都，也定然会去那盛会看闹，基于“至少比另外两个蠢慢儿”的原则，第五鸿不得宗佑在她面前丑。本能地不想相信第五鸿，可宗佑想了想，也实在没想好的办法。“罢了。”半个时辰后，戏梦楼，一阵锣鼓声响，一个上裹着红巾的大男一跃到台上，只见他凌空飞起，手中一把剑气势如虹。“铮！”一声剑鸣，“舞者”看向了戏梦楼上。一刻，众目睽睽之，他一个不稳，竟然直直地摔了来。看客们还来不及惊呼，只见他背后现了一把剑拽住了他。

    不，不是一把剑。男的后，八把剑依次现，摆成了一个半圆。八剑齐，向来杀气腾腾。此时，却如孔雀开屏。 沾血济度斋剑首宗佑，八把寄魂神剑名满天。他的剑不是剑，是他行走在外的八张脸。第一剑名“来时路”四尺三寸，银光粼粼，斩杀西洲恶匪一十八人。第二剑名“去无归”剑宽四寸七分，五尺，重剑无锋，一震破邪修布的百里迷阵……八百年前他炼成第七剑“散藤萝”，通透明，剑诛镜山三千妖。三百年前又炼成第八剑“七渡”，剑成之时大半北洲都看见剑光冲天，一把青小剑如幻似影。只是剑成三百年，从未听闻济度斋剑首用此剑杀生。有人戏称此剑不该叫“七渡”，而是该叫“不杀生”。如今八剑齐，众人未必知宗剑首什么样，也已经认定了这个穿着粉裙又红红布裹住整个脑袋的人是天剑之首的宗佑。有人痛苦地捂住了，无论是“宗剑首现在了戏梦仙都的歌舞比斗”还是“宗剑首穿着粉的裙舞”又或者是“宗剑首虽然穿了粉裙还包起了可是他八剑开屏”再或者是“宗剑首绿光穿红裙裹红巾还给我表演了一个八剑开屏”，对于把宗佑当作了自己剑偶像的人来说，这些句里的每个字都能像是刺，扎得他们脑疼。再一抬看见宗剑首终于稳住了，人们还来不及松气，就见那巡狩四方诛邪除恶的七把剑依次消失，只留了最后一把青的“七渡”。持剑在手，宗佑再次看向戏梦楼，就看见穿着一白衣的秦四喜在和弱沉箫说笑。剑光转，从不见血的“七渡”被他握在手中竟然有一丝缠绵悱恻之意。“这宗剑首份暴竟然还要舞，这般不不顾，看来他是真的很想要那块儿洄梦石。”弱沉箫凭栏而坐，手里拎着一壶仙酿，原本她侧有几个男伺候，看见秦四喜对男人不兴趣，她就把人都挥退了。“咔嚓。”秦四喜手里拈着几块酥糖，一块一块地往嘴里送。她旁边，鹅在吃一北洲特产的灵草，用的是寒潭里特产的一藻，吃起来脆脆的，鹅非常喜。一人一鹅吃得，看得弱沉箫都忍不住放了酒壶拿起了一块儿心。“秦仙君觉得宗剑首舞得如何。”剑光四散之，宗佑粉裙轻舞，步履刚健，秦四喜咬着酥糖想了想，说：“勇气可嘉，狗熊绣。”“噗！秦仙君啊秦仙君，你这可真不像个修仙之人，若是面的人听见你这般说宗佑，只怕能提剑打上来，你看看他们，现在都是一副心破碎无颜面对苍天的样，可笑，太可笑了。”本来就不是修仙之人的秦四喜毫不在意：“这世上本就没人能让人人都喜，自然也没人能不被人说嘴，那些修士要是真为了我一句话闹事，倒该去问问心，是不是生了障。”弱沉箫又笑了，她现在觉得前的秦仙君比外面的“狗熊绣”好玩儿多了。“我这人生平最厌憎的就是所谓的‘男人该如何，女人该如何’，这些人活在框里一个个貌岸然，当着他们的面把框碎了，他们那可笑模样最合我心意。”生了一副极为温柔的相貌，弱沉箫说的话比她看人的眸光还要尖刻几分。冷看着楼众人的样，弱沉箫喝尽了壶中的酒。“秦仙君，我这戏梦仙都里别的不多，唯独各珍奇的法宝引得天觊觎，宗剑首心心念念的洄梦石不过是其中之一。说起来，宗剑首也不是第一次来借洄梦石了，他上次从旧梦中来，就是在我这戏梦仙都的外面祭炼了一只幻蝶，成了现在的‘七渡’。”瞥了正在腰的宗佑一，弱沉箫语气讥讽：“这些大宗门里的天骄从来不不顾，八八六十四天雷劈来，我城外的山儿去了整整十丈，要不是我去请了人来帮忙分雷，城西的四百顷灵田也得被炸翻。秦友你说他是狗熊，那不顾旁人死活的劲儿还真像。”全然不提自己着宗佑穿了一百年的裙在城里还债，她只了一脸的苦主模样。宗佑既然自诩是名门正派天剑首，就活该被她用框压着一面赚来灵石，一面供她取乐。当年如此，现今又如此。看着宗佑的剑舞迟迟不肯结束，弱沉箫对秦四喜说：“我听说南洲有个宗门要建个群芳楼，里面的女上只穿轻纱，明年起，我们这戏梦仙都里的男人也不必穿什么衣裳了。他要是明年来舞，说不定也能比现在养两分，至少他宗剑首壮，腰窄。你说呢，秦仙君？”秦四喜正在研究怎么用酥糖跟鹅换了那个灵草来尝尝味，听见她问自己，随说：“他确实腰窄，手臂也结实，只是灵气都在用剑上，其余的得旁人仔细教。”弱沉箫：“……”秦仙君你最好是真的在说舞。将酥糖收在了须弥袋里，秦四喜抬起看向东边的远方，拍了拍手上的糖屑。弱沉箫弯腰逗鹅：“这灵草你喜，我再送你千斤可好？”千斤！鹅黑黢黢的小睛都要瞪成大小了，它跟了秦四喜二百多年，还从没遇到过这么阔绰的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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