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照小扎其四(1/1)

    （七）贞观十六年，魏王李泰告发太巫蛊、豢养男之事，陛大怒，称心被杀，太承乾被废，储君之位空悬作为帷妃，我心中早有准备，但还是吓了一。陛在废太之后，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李承乾是他与孙皇后的第一个孩，早早被立为太。作为补偿，陛将所有父给了次李泰与幼李治。这位为夺嫡，曾在玄武门一箭杀兄李建成的君王，竟不可避免地在晚年见到自己儿们为权力反目陛罕见地开始称病，拒绝上朝也就是从这时起，频繁有人声称白天见到太白星闪烁。民间兴起童谣，说这是“女主昌”的预兆国师袁天罡已云游四海，不过他的弟李淳风还在安。陛为此特地召见了李淳风李淳风的话令在场的人都大惊失：“唐叁世之后，当有女主武王取唐天。”“天师，此话当真？”“陛。”李淳风并不觉得自己语惊人，“您的天将终结于此人之手。您的侄也会被此人屠戮殆尽。”听说陛当时就黑脸了，问李淳风这个逆贼是谁李淳风并没有回答，只说此人是紫微星所化。现在杀了这个人，十几年后，转世的这个人会挟着更大的怨气重来，届时唐室将彻底断绝生机我将这番话学给宴语听，她在床上笑的不过气，“李淳风还算上嘛，嘴严也要神神叨叨的。”我问人是否真有来世，她歪，像听到陌生词汇的小狗，“有的，旧世界都有，包括你，你们的灵魂是不灭的，转世后几世或许你还能梦到我，再多转几次，就算见到我也不认得我啦。”她说过还有一个新世界，言之意，新世界是没有来世了宴语满不在乎，“另一个世界都是想成为神的人。神没有转世，没了就是没了，这些人已经拥有类神的，当然不能再有不灭的灵魂了。”“人…可以成为神吗？”我问心中的疑问“可以啊，只要肯放弃一些东西。”她掰着指，“嫦娥、后羿，不都是从人化神吗。我的沉眠都被这群想成神想疯了的傻搅和了。”太被废后不久，陛真的病倒了宴语问我，这么多皇，如果让我选，会选谁新太这个问题毋庸置疑，不论是谁，必自孙后一脉孙皇后的儿里，只剩李泰与李治了。李泰是兄，更合礼法。但他告发废太一事，终究让陛存了芥宴语笑了，“问你呢，鬼关心李老儿怎么想。”（八）将近年关，陛照例请文武百官国宴李家是武将，宗室里的武官侄多的数不过来，一时倒不像国宴，而像家宴了秋也在席中，说起来巧。太刚被废时，东旧皆对旧主躲避不及，唯有秋言谈举止如旧，陛因此十分敬重礼遇他，不仅未被废太案牵连，反而得了个小官废太巫蛊案刚发生时，所有人被禁足东等待清查。我偷偷去探望，他举着酒樽，“怕什么，你师父这么厉害，天有谁能杀的掉我？”青年无畏的神很潇洒。我很怀疑，他到底是无畏还是无所谓。因为宴语也常常用这天塌来都没什么的语气说话

    不过宴语是神，天底没几个有她那样的好心态席间有个面生的宗室喝多了，恳求陛允许他剑舞为众人助兴我觉得气闷，悄悄和徐慧说去透透气。天刚晚，人们还没开始灯，路黑蒙蒙的，我有辨不回宴的路，匆忙间撞上一个人，对方轻轻哎了一声我连忙歉，那人轻轻问：“武才人？”我不得，除了年关大宴，不怎么脸。他既然认识我，必然常常在里行走了我疑惑，“你是？”他声音里有微微的笑意，“我是李治。才人还记得我么？我们在场见过，才人的驯论很新颖。”李治，孙皇后与陛的幼，论辈分，我算他的庶母“见过晋王殿。”我福份上，他是元后嫡，一品郡王，我只是个小才人，虽然比我小四岁，也该受我一礼遇到李治就不愁找不到回去的路了。但我毕竟为人庶母，还是要稍稍避嫌。正先去，他忽然轻轻叫住我我回，少年捧着一只熟的珠钗，“才人，你的钗方才掉在我怀里了。”我一摸鬓发，还果真是他走上前，小心翼翼地踮起脚。随着钗回到发间，年轻的脸上闪过一瞬我不懂的喜悦“才人。”他低低：“这只钗很你…的这条榴裙，很好看。”“是么？”我摸了摸发，“谢谢殿。”这条裙十成新时，秋拍皱了也没瞧是条新裙。现在只得五成新，居然有人开始称赞它的丽我回到席间时，徐慧将我拽到边。我这才发现，殿中气氛有几分诡异人说，有个喝醉的宗室持剑作舞，一舞后向陛讨赏。陛原本兴致很好，问这宗室姓名，然后就成了这样陛可不小气，难还能拒绝么，我奇怪着。李治来到我后，“这是左武卫将军李君羡，袭爵武连县公。他是我很远的堂哥，一直生活在洺州的武安，第一次来安。”我问人，陛脸不好，可是这人说了酒后胡话人摇，“也没说什么。就说他是武安人，父亲是谁，母亲是谁。侍通报了官爵后，他说家里有四个，父母给取了个小名，叫他五娘。”我沉默，大约知陛为何变脸了李淳风作“唐叁世之后，当有女主武王取代天，”的谶语，陛表面不在意，心里却十分忌惮这李君羡武官，又是武安人，官职刚好是左武卫将军，封地还是武连县，家中行五，小名五娘，每一条都与“女主武王”对上了很快，陛叫人将醉酒的李君羡拖去惩杖二十，罚他君前失仪，撤爵贬官贬到哪里我没注意，只记得大约一个月后，李君羡贬官途中溺亡，他的家人请求带他的骸骨回乡安葬陛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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