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盈盈隔一shui七tou十五尾(1/1)

    白犬吃完竹炭,果然不再发呜咽的声音,自己了会儿爪,竟就一脸满足地睡着了。

    常归摸了几块阵石来,在小岛上布简单的防御阵,暂且封住了那凶焰一般的妖气。剩的几株翠竹,也被他提前化为竹炭,又被铃灵码成了一座黑黢黢的炭山。

    兴许是由于祸斗填饱了肚,岛上的浪也没先前那般难捱。铃灵盘坐在亭中,盯着方的湖看了许久,终于:“前辈,浮波湖的位没再继续降了!”

    常归懒懒地倚着亭闭目养神,闻言,他扭打量了会儿湖面,眉目间也带了分淡淡的欣。只要祸斗不,等晚些时候他再取几块魄埋周遭涸的坑,想必不半月,湖便可恢复如初。

    于是,两人就这么在湖心小亭中歇了来,一人占了一角,中间隔着团睡得昏天黑地的绒绒。

    晚风不时拂过湖面,划开碧波,卷起朵朵细碎的,汩汩声伴着大白狗规律的鼻息,安宁祥和的气息脉脉转,铃灵不觉间便了定。

    常归亦是心有所,他缓缓睁开,目光落在少女沉静的面容上,角微勾——心如静,澄澈无瑕,小姑娘天赋不错,有几分灵气。

    也罢,既然说了要帮手,喂狗的活就自己来吧。

    铃灵这一定就是两天,待她从那玄之又玄的境界中脱离来时,白犬已即将临盆。

    常归抓着几块竹炭,屈膝守在大白狗旁,一副一筹莫展的模样。见铃灵睁开,他明显地松了气。

    “早啊,小铃铛。”

    “前辈,大白这是……?”

    常归没有说话,只是试着把竹炭往白犬嘴边递了递,它却不再像之前那般张就啃,而是又从咙中发“呜呜”的声音,耷拉着眉,睁着一双汪汪的睛可怜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铃灵心疼无比,担忧:“怎么觉比先前还虚弱几分?”

    常归挠了挠大白狗的,叹了气:“祸斗的妖力又岂是那么容易承受的。”

    大狗蜷缩着中隐隐漫上血,但仍是努力地朝着他们摇了摇尾

    铃灵咬了咬,手腕一扬,唤了尘谣。

    之前在丹桂天,那只灵翎兽似乎对她的琴曲很兴趣,甚至舍不得离去,守着她孵起来。或许,对这大白狗也可一试。

    她指尖微勾,《朝夕谱》的旋律便淌开来。此时本是正午,清越的琴声却好似拉了静谧的夜帷幕,周遭的气都安适了几分。

    常归目光微闪,铃灵先前在广寒城时弹过不少曲,这首他却从未听过,不仅曲调颇有古意,蕴的灵韵也非同以往。

    他敛眸看向白犬,果然,它中的血已悄然褪去,咙中也不再发哀叫呜咽,腹平稳地起伏着,周渐渐地被玄的光芒所包裹,一时之间,妖气四溢。

    常归皱了皱眉,双指并起,凝灵力,缓缓注了白犬的腹

    他修的是《枯荣赋》,既然能一念腐朽,当然亦可一息回

    在两人相助之,黑的妖光越来越盛,眨间就吞没了那白犬的影。铃灵琴声未歇,转望向一旁的常归,目中忧

    常归却抬眸朝她微微一笑,安抚:“无事。”

    铃灵呆了呆,完全不知他哪来的底气,然而听了这话,她也莫名地放松了些,指间的弦音袅袅,愈发畅,令那抹不祥的玄光也浸上了一丝奇异的和熙。

    “嗷呜——!”

    一声嘹亮的犬吠突然响彻湖心,只见那团漆黑的妖光急速地闪烁着,在明暗了几次之后,终于徐徐消散开来。

    铃灵收起尘谣,急急忙忙地奔至大白狗旁,跪坐来。虽说仍看不太真切,但她也察觉到前已经多了七庞大的妖力。

    常归看上去倒是一都不担心,他甚至勾了勾手指,将角落的那堆炭山移到了亭中。

    不二人所料,待光芒散去时,大白狗的前已经多了七团黑绒绒,贴着它挤来挤去。白犬看起来好似确无大碍,只是略显虚弱,正挨个着那七只小家伙,目光慈

    铃灵惊喜地睁大,数了好几遍,才喃喃:“竟然生七只祸斗……大白你可真厉害啊……”

    常归随手捻起一火苗,燃了那堆竹炭,无奈:“一这么多只,也不知够不够吃……”

    到底是喜火的妖怪,七只黑球顷刻便有所应,争先恐后地蜂拥而上,呲着牙舐起火焰,间或啃两的黑炭。

    不过片刻,那一堆竹炭就被七只祸斗瓜分得一二净,好在看起来倒像是都吃饱了,已经你追我赶地玩耍起来。

    这些刚刚降生的小祸斗,除了耳朵稍、尾分叉之外,乍一看和寻常的小黑犬几乎并无区别。

    兴许是因为对常归的灵力有几分亲近,又或许是在大白狗的肚里就吃了他不少竹炭,这些小家伙爬着爬着,就都朝着他围拢而去。

    黑球们或爬或,顺着常归的攀了上去,有的已经窜到肩膀上摇晃着小尾,有的则挂在他衣袖上不肯松爪,还有的脆趴在他脖旁边打起了哈欠。

    常归被扒拉得猝不及防,面无奈,随手去拽挂在的那只小祸斗,结果另一只已经顺势爬上了他的,小爪还抱着发髻间的那枝桃,凑上去嗅了又嗅。他低想扯它来,却又被几只叼住了袍角,怎么都挣不开。肩膀上的那只踩得不稳,差来,得他又连忙腾手去接住。

    看着大的男愁得手忙脚,铃灵在一旁已经是笑得直不起腰。

    “哈哈哈……是不是把前辈认成父亲了啊!”

    “……说什么傻话。”常归见她笑得肆意,难得有几分懊恼,“小铃铛,你就这么光看着?”

    他拎起刚接住的那只绒绒,不由分说地就将它抛到了少女的怀里。

    铃灵被吓了一,笑声也唐突地中断了,她抱着那只小祸斗,手已经控制不住地摸了上去。

    那小家伙跌的怀抱中,眨着圆溜溜的睛愣了一,随即便撒地扑在她怀里打起来,用小爪轻轻扒拉着朱红的衣襟,还不时伸去蹭她的

    铃灵被逗得直笑,伸手轻轻它的脑袋:“好乖好乖。”

    许是小祸斗到了她的怜,索趴在她怀里不动了,乎乎的小尾地甩着,显然是乐得不愿再离开。铃灵好奇地打量了几,它与另外几只祸斗不同,的尾竟分成了三叉,看上去格外的蓬松,让人看了就想摸上两把。

    见黑球窝在少女怀里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常归挑了挑眉,语气透着几分揶揄:“倒是会挑地方。”

    铃灵笑嘻嘻地瞥了他一,正要开,脚畔那只白犬却突然剧烈地搐起来,中也再次发呜呜的哀叫声。

    那七只祸斗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相继拢了过去,围在了大白狗跟前,拱着它的脑袋。

    “大白,大白?前辈,这是怎么回事?”

    铃灵连忙凑上前去,安抚地轻拍着白犬,又抬焦急地望向常归。

    而常归却面如常,早就在先前为白犬注灵力时,他便察觉它已命若悬丝,到底是寻常生灵,能产这七只祸斗就已是侥幸。

    他摇了摇,淡淡:“天有常,命数已尽。”

    闻言,少女面一白,看着眶就红了一圈。她垂看向大白狗,却见它又半仰起,吃力地她的手背。

    盯着手背上那的炭迹,铃灵抿了抿,轻声开

    “我从不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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