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你方唱罢我方退场(1/1)

    纷纷扬扬的细沙宛如碎琼玉，隔着忽明忽灭的幽光，铃灵怔怔地看着前的背影，直到雾散去，才重又看到那双邃而淡漠的眸。常归挑了挑眉，冲着少女微微一笑。铃灵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岳峥与游念霜便赶到了她的旁，一左一右，满脸焦急地询问起来。岳峥立刻就扶着铃灵的胳膊，瞪着上上地检查起来：“小师妹，伤到没？要不要？”被他这么一晃，铃灵便缓过神来，见一旁的游念霜脸苍白，也担忧地看着自己，她连忙使劲了，扬声：“不用担心，我没事！”说完，她还抱着尘谣，轻盈地转了个圈。这时，飞驳与苏诩之一行人也拢了过来，后者脚步仍有些不稳，他先是朝铃灵几人了，接着就踉跄着迎向常归，语气中满是压抑不住的惊喜：“师叔，您终于来了！”见众人都望了过来，常归收起手中的枯枝，若无其事地开：“看来，这次的考验多半便是‘幻阵’了。”确认了小师妹无恙，岳峥总算踏实来，也不等其他人发问就抢过话茬，认认真真地抱了个拳：“多谢枯木客前辈手相助，救我小师妹。以后若是有什么用得着我岳峥的地方，尽开便是！”常归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笑着说：“岳友倒也不必谢我，不过只是幻觉罢了，不得数。”苏诩之皱着眉，面迟疑：“师叔，您的意思是，刚刚那黑龙并非真实之？”虽说后到的铃灵一行人并未受伤，但天渺宗其余几名弟均是伤痕累累，连苏诩之本人也挂了彩。此刻，被他们护着的那名生殿弟已取玉瓶，在分发应急用的疗伤丹药了。“幻觉还能伤人？”铃灵一直竖着耳朵，听得仔细，忍不住就问了苏诩之没好意思问的问题。常归瞥了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少年少女，只是笑而不答。作为上届魁首，即使发得迟了些，他仍是比所有人最先找到了传送阵，并隐在暗，将一切都看在里。常归本不手，既是考验，便不会危及命，而门中晚辈也自需好生磨砺一番。倒是没想到这么快就遇上了帮手。自家的晚辈吃苦没什么，但若是连累了外人，他却仍只是在一旁看戏，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而且，白白净净的小姑娘被得血淋淋的，也不好看。只不过，他虽可一指破黑龙，其中理则需他们自行领悟了。苏诩之拧着眉还在思索，游念霜冷冷的声音已经传耳中：“幻由心生，信则为真。”先前况急，游念霜没有余力分心辨别，此刻凝神回忆，以心细细观之，方觉蹊跷。黑龙带着血腥味的龙息犹在前，即使是衍星的剑心之亦只能隐隐察觉不对，那人却一识破，轻易化解。游念霜静静地望着常归，对方正好也看了过来，竟还一脸赞许地朝他笑了笑。被他这么一笑，少年的脸顿时有些不太好看。好在岳峥这时也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喃喃：“只要相信那黑龙是真的，它就是真的？”他这话虽然说得拗，但意思倒是分毫不差。“……原来如此！”音修的琴声也有异曲同工之妙，铃灵琢磨了半晌亦是一脸了然。苏诩之见几人都看着游念霜，撇了撇嘴，故意大声：“幸好师叔修为，无之破幻见真，区区黑龙本不在话！”铃灵看向片刻前还浑狼狈的苏小公，忍不住笑了声：“苏小公，你刚刚独自御敌，救那么多人，明明也厉害啊？”“嘿、嘿嘿，铃姑娘都看到了啊，也还行吧……”瞥了红着脸挠着后脑勺的苏诩之，又看了看冷着脸的师弟，飞驳叹了气，只得轻咳一声，待众人都看了过来，才慢条斯理地说：“依我之见，考验仍未结束，诸位，不妨看看四周吧。”此刻，雾已是彻底散去，只见众人所之地乃是一间四四方方的广阔石室。这石室结构规整，四皆是由无比的漆黑石砌成，四角嵌着璀璨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光芒。石室的正中央，矗立着块两尺的赤圆台，红得仿佛是用最纯粹的朱砂雕成，在黑沉沉的石室中显得格外醒目。“命定之人？”岳峥扫了一圆台，便被正面那块石上刻着的字所引，“命定之人”四个大字清晰可见，字迹苍劲有力，一笔一划却又带着几分娟秀典雅，似是女所留。铃灵绕过圆台，也凑了过来，一脸好奇：“命定之人，这是什么意思？”“我好像看到过这几个字……”苏诩之抢先开，摸了摸，努力回忆着自己前不久在坊市价购得的那本《丹桂天秘闻录》中的记载。而少主不仅买了，读的次数也要多一些：“这应是其中一类考验的称谓。”游念霜皱着眉，看着那四个字，少见地面犹豫。“这不就是枕月仙姬最钟意的双人考验吗？”《丹桂天秘闻录》的匿名作者摇着折扇，一双狐狸笑地飘向一脸茫然的岳峥：“岳兄，看来你的运气果真不错。”“飞驳兄，此话怎讲？”在岳峥的要求，飞驳也未藏私，叁言两语便解释得一清二楚。丹桂仙的各式考验里，有一类最为特殊，必须一男一女为一组，有时是考验默契，有时是考验信任，共同就是难度都不太，只要两人都完过关，就算通过考验。“桂之令，赠意中之人。”毕竟是定了这个传统的枕月仙姬，传闻她自觉与侣算得上是天赐良缘，一生享尽风月意。因此，即使她已飞升上界，也不忘分去几成人间月老的差事，设了这般考验。虽说听上去有几分儿戏，但千百年来还真成就了不少神仙眷侣。飞驳领着众人走到中央的圆台前，仔细看了几便得了结论：“这圆台大小刚好只容两人相对而立，我猜，多半站上去即可开启机关。”

    见铃灵一脸的跃跃试，飞驳连忙看向游念霜，隔着折扇眨了眨。然而，少女的动作却比他更快，拽着岳峥就迈步登了上去：“二师兄，咱们试试！”看岳峥喊了声“我来也”，抬就站了上去，台的游念霜与苏诩之都是心中一，忍不住同时向前迈了一步。“呃，站上来了，然后打谁？”只是，台上的师兄妹二人大瞪着小，面对面站了好一会儿，仍是无事发生。看着不明所以的岳峥，飞驳顿时松了气，合上折扇用扇柄敲了敲师弟的肩膀，一边笑眯眯地开劝：“看来，岳兄并非铃师妹的命定之人，要不，换个人试试？”据他猜测，这机关也不见得只能由所谓的“命定之人”发，说不准，也是先到先得呢？待岳峥一脸遗憾地了圆台，游念霜便踏前一步，意登台，然而，几乎是同一瞬间，苏诩之也踏了上去。两名少年对视一，神于无声中汇，火四溅。游念霜抿着，目光冷冽，而苏诩之傲地扬着，中亦是势在必得。两人就这么僵持着，都不肯退让半分，周灵气亦凝作一，制约着对方，谁也挤不上去。台已有人觉了几分不对，台上的铃灵却满脸的莫名其妙：“阿念，你还磨蹭什么呢，快上来呀！”话音未落，游念霜只觉肩膀上的压力陡然一松，抬便登了上去。他用余光看了看一脸不甘的苏诩之，嘴角微扯，站在了铃灵对面，轻声：“我来了。”谁知，两人等了半炷香的时间，依然毫无动静。“哎，怎么阿念也不行啊？”见自己最熟悉的两人都未发机关，铃灵失望地叹了气。“游小二，你急着上去有啥用？还不赶来？”没等苏诩之得意完，铃灵便推了推游念霜，示意换人：“苏小公，那你上来呗？”白衣少年绷着脸了圆台，与苏诩之肩而过时，明显听到对方轻哼一声，低声骂了句：“自不量力。”只是，在游念霜张地注视之，没过多久，兴采烈的苏小公也灰溜溜地了圆台。接来上去的是苦着脸的飞驳，不不愿地，直到台时才弯起狐狸，一副如释重负的模样。石室中总共不到十人，女修却恰好只有铃灵一人。此时，天渺宗那几名受伤的弟在服过药之后看上去也神了许多，几人站在石室的角落里，推推搡搡地不知是在说些什么。最后，率先站来的还是那名生殿的弟，只见他冲着铃灵行了个礼，不卑不亢地问：“这位友，可否让我也试一试？”铃灵早就想喊角落里的几人上台，闻言不仅睛一亮，还连连招起手来：“好啊，都可以试！”岳峥打量了几那毫无战斗力的医修，面担忧，若这小发了机关，岂不是还得让小师妹护着他？好在，赤的圆台这一次仍旧风平浪静。其余那几名天渺宗的弟也终于憋不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苏诩之的脸之后，便挨个站上了圆台，然后，失望地走了来。待所有人都试了一，竟是没有一人能发机关。常归站在一角，抱着双臂倚在石上，目光淡淡地看着石室中央的动静。此间众人皆知他修的无，可以说是与“命定之人”最无系之人，因此，压就没有人想过让他一试。常归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带笑意地看着门中晚辈小声讨论着是否两名男修也能试试。岳峥在一旁闲了很久，他自打了丹桂天就一路打打杀杀，还从未像在这石室中这般无聊过。他见常归独自站在角落，心中仍惦记着之前的解围之恩，便凑了过去想近乎。“枯木客前辈怎么不上去试试？”岳峥没想太多，随便找了个开场白就开了，倒是把常归说得一怔。闻言，其余几人也神各异地看了过来。铃灵想起之前常归挡在自己前的背影，咬了咬嘴，主动问：“要试试吗？”见红衫少女一脸期待，常归不禁哑然失笑，他拢了拢额前的碎发，随意地了：“也行。”看蓝衣男漫不经心地站上了圆台，与自己相对而立，铃灵莫名有些张，神飘忽中却发现他的发髻上仍着自己送的那枝桃。她愣了愣，这才小声说：“先前还没谢谢你，又救了我一次……”常归意外地挑了挑眉，带着笑意低声回：“不用客气，‘小铃铛’。”“都说了我叫铃灵……”少女不满地嘟囔着，话音未落，石室突然亮起了一阵极为耀的白光，一瞬，朱红圆台上的两人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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