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不知dao程真人想要什么了(1/1)

    到了晚上，辰辉回来的时候，就看到程如风和白映山挤在一张躺椅上，偎在他怀里，睡得香甜。

    两人姿态虽然亲密，但衣衫完整，看起来的确只是单纯在睡觉而已。

    辰辉才刚走近，白映山就抬起来，伸手指，了个“噤声”的手势。

    辰辉皱了一眉，白映山已向他传音解释，“如风这次心劫过得艰难，神魂损耗极大，又没有休息好，一时嗜睡是正常的。让她多睡一会，对她恢复神魂有好。”

    辰辉就停在那里，静了半晌之后，转走了。

    他也没走多远，在翠华峰上绕了一圈，就去了方云那里。

    方云有意外，“辰真人这时候来找我，可有什么事？”

    以前辰辉就差不多每天晚上都在程如风的映月楼睡，更不用说现在程如风重回灵宗，辰辉可算是失而复得，怎么会丢开那滴滴香的小师妹来找他？

    辰辉直接将一个酒坛重重砸在他桌上，“陪我喝酒。”

    方云没有多问，给他拿了杯。

    辰辉嫌杯太小，自己去找了两个碗。

    程如风没来的时候，整个翠华峰，也就是他们两个能说得上话。方云对辰辉的也算了解。

    他想说的，自己就会说；不想说的，问也问不来。

    果然酒过叁巡，辰辉就问：“我对小珍珠……其实是不是还不够好？”

    这个问题，他也只能来问方云。

    毕竟那么多年，他过什么，方云算是滴滴都看在里。

    方云微微挑了一眉，也没说好或者不好，只问：“怎么突然想这个？”

    辰辉在方云面前，也没什么可隐瞒的，把白映山柳凤怎么对程如风的都说了一。“以前吧，我总觉得他们这些名门正派的弟假得很，嘴里光明正伟山盟海誓，背后照样杀人夺宝男盗女娼。可是吧……这次看到他们……总觉得……有被比去的不甘心。”

    辰辉又了一碗酒，“不如人，修为不如人，就连对珍珠的心意……都不如人……”

    方云拿过酒坛，缓缓又替他倒上。“心意这事，其实是没办法比较的。要看对谁。心悦之人，随便在路边摘朵给你，你都会觉得是世上最好的礼。但心厌之人，哪怕是耗费无数金钱力满世界找来独一无二的珍宝，你还是会弃之如敝履。”

    辰辉有不太耐烦听他这些文绉绉的汤，挥了挥手，“那你觉得，小珍珠喜谁？”

    方云想了想翠华峰上这些男人，最终还是摇摇，：“那你要去问她。”

    “问她不等于白问？小骗油嘴的，我去问，她肯定要说喜我。”辰辉哼了一声，端起酒碗喝了一，“当年……我觉得她喜你……”

    方云就想起之前程如风低喑婉转地叫他那声，却自嘲地笑了笑，“你会有这样的错觉，大概是因为她不够喜你，而当年咱们翠华峰只有我们两个男人。”

    其实还有很多男凡。

    但在灵宗，凡都不算人。世代调教，都刻骨髓，卑躬屈膝，本没有自我意识，只是修行的工而已。

    程如风又那样早慧通透，怎么可能喜那样的凡？

    辰辉却持，“她待你不一样。”

    的确不一样。

    方云又不傻，他并不是觉察不到，但这时他也只是淡淡：“只是因为我当年知她想要什么。”

    辰辉有不服气，酒碗砸在桌上，呯的一声响，却很久没有文。

    他本来想反驳，小珍珠要什么，吃穿用度都是他找来的。但再细一想，珍珠修行的功法其实是方云挑的，她的香，也是方云的，连她去九重山的名额，也是方云来的。

    辰辉最终只是愤愤：“……我又不是不到。”

    方云没有接话。

    他之所以知，不过是因为在某意义上来说，当年他和程如风在追求着同样的东西。

    而在灵宗如鱼得的辰辉，大概永远都不可能理解。

    辰辉静了静，自己也觉得有没意思。

    是的，他是苍梧真人的亲传弟，资质又好，是宗门里重培养的对象，他要这些，比方云容易得多。

    但是，他到底也没去。而方云却想在了珍珠开之前。

    他当然也可以推脱说方云本格就比他细致，方云一个外门事，本来就擅这些揣上意逢迎讨好的事，但那也改变不了方云了，而他没的事实。

    就好像……

    他难不知过心劫会损伤神魂吗？他难不知神魂受损最好的恢复就是睡觉吗？

    但搂着程如风让她安睡的人，到底也不是他。

    想到这个，他心中就越发不甘懊恼，又狠狠了一酒，才斜睨着方云，“你倒沉得住气。”

    方云：“你指什么？”

    “别装傻了。”辰辉哼了一声，“你难不想要小珍珠？”

    “想是想的。”方云坦然，“但如今她份已经不同，尊卑有别，如果程真人召我侍寝，我自当尽心侍候。除此之外，只能安守本份。”

    辰辉嗤笑，“这里只有你我，装一副安分守己的乖顺样给谁看？”

    “我说的都是真心话。”方云，“我算个什么呢？也就只比凡多一修为。我擅的不过就是打理这些细碎庶务。但我这些天看着，程真人边那对双胞胎，对这些事的通也不在我之。她边已经没有我的位置了。但是你知的，如果真的像凡一样，只个玩，我是不甘心的。所以，不如就这样吧。”

    辰辉安静来。

    虽然从上来说，他当然更倾向方云。但他在四方楼呆过那么久，对云八云九受过什么样的训练也都清楚。他也不得不承认，比起一直偏居一隅只在翠华峰打理这些凡的方云，双胞胎不是在经营生意还是人往来上，都要得多。

    方云的优势，不过是幼时那份，但……又经得起多久的消耗呢？

    方云自己当然也明白得很。

    “而且，我现在已经不知程真人想要什么了。”他端起酒碗，缓缓喝了一，再一次，“所以，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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