贬职(4/5)

    这日如往常一样从书院里了学,朝公主斜坐在车里哼着不知名的调,突然目光炯炯地看向陈檀溪:“,你今晚想不想和我一起去母妃的寿宴?”

    陈檀溪本靠着车发呆,闻言愣了愣:“今日是德妃娘娘的生辰么?”

    “是呀,”朝公主一骨碌坐直起来,语气快,“我还为母妃准备了一份礼,待会儿回替我掌掌。”

    今上勤于政务,后里如今只有三位妃嫔,未曾立后。品级最的贵妃姓窦,乃是宰相窦晓嫡女,为今上育一,便是皇盛元弈。朝公主的生母德妃姓秦,是过世的秦太后的亲侄女,今上的亲表妹,是三位里最早的。剩那位良妃娘娘是云麾将军叶凌山独女,听闻不大好,一直居简养着,还未育有女。

    回过神来,陈檀溪额角,扯笑容:“自是好的,只是此时准备礼已是仓促,到时还望德妃娘娘不要介怀。”

    朝公主呼一声,扑过来抱住她胳膊,笑嘻嘻:“放心吧,母妃才不会在意这些,你只和我一同去吃好吃的吧!”

    怎么可能放得心?陈檀溪心中默叹一声,自来中多争斗,她只愿离这三位贵的娘娘越远越好,若是不小心什么事得罪了哪一位,只怕也要疼一番。

    此时既已无法找任何理由推脱,陈檀溪只得定了定心神,暗暗筹算起宴席上的一言一行来。

    宴席地定在太池畔涣阁,因是德妃三十整岁生辰特意办得大了些,除了中另外两位娘娘,还请了不少好的世家夫人。

    陈檀溪跟着朝公主踏阁楼时里面众人聊得正,于是便悄悄抬打量了一——正上首坐着位烟紫华服的艳丽人,金钗翠的妆扮,衬得人更是贵,眉目和朝公主五六分相像,旁围了一群女眷,想必便是今天这场宴席的主角德妃娘娘。目光一转,左右手两侧位都空着,看来其他两位娘娘还未到。

    朝公主一门便喜喜地叫了声母妃,德妃的目光便从说着话的世家夫人上移过来,惹得陈檀溪连忙垂,跟着朝公主一同上前行礼。

    德妃只此一个女儿,自是疼惜切,不等朝行完礼便将人拉到跟前,笑:“茵茵这么兴,是给母妃准备了什么好礼?”

    朝公主大名盛茵,对着自己母妃简直要把一卖痴的工夫全使来,咯咯笑:“我还以为母妃会夸我一学便赶过来,没成想竟是满心惦记我的礼,可是伤了儿臣心了!”

    德妃被逗得开怀,盛茵额:“待会儿给你多上碟甜冰糖肘,好堵住你这张巧嘴!”

    盛茵睛一亮,连连:“母妃真是疼我,知我素吃这菜!只是不知吃不吃得惯这个,母妃不若多赏我八宝鸭,我与吃!”

    德妃这才注意到维持着行礼姿势的陈檀溪,轻笑:“你便是镇国将军家的女儿?模样落得真是标志。本一时只顾和朝说话,倒是疏忽了你,快些起罢,到我边来让我仔细瞧瞧。”

    陈檀溪乖顺上前,微微低着,任凭德妃打量。

    德妃瞧了好一会儿,拍手笑:“这丫生的真是好模样,段脸都是一等一的,真叫人羡慕!”

    陈檀溪抬飞快地看了一德妃,故作羞涩:“娘娘过誉了。若论样貌,娘娘华容天就,气度非凡,若不是怕冒犯娘娘,臣女都要移不开了。”

    盛茵也在旁边接腔,一副气鼓鼓的不满样:“难茵儿今日不好看吗?母妃怎么单夸陈不夸我?”

    德妃笑了两声,拍拍盛茵的手:“我的茵儿自然是好看极了,哪里还用得着母妃夸?”

    随即又转向陈檀溪,颇有些意味:“陈小不仅生的容月貌,还是个伶俐乖巧的孩。陛选你茵茵伴读真是再好不过,也让茵茵多学学你的沉稳。”

    陈檀溪只把低得更,连不敢当。

    盛茵见德妃不再开,便扯着她胳膊向德妃告退,走到自己座位坐好,百无聊赖地等待宴席开场。

    虽未有明确证据,陈檀溪却已隐隐觉得德妃似有些针对自己,一时只觉坐立不安,生怕惹什么事来。

    好在此时门外一声传报,原是贵妃娘娘和良妃娘娘到了。

    这位贵妃娘娘并不如陈檀溪想象中那般金堆玉砌,只着一绣梅裙衫,一碧玉簪简单挽了个发髻,余如瀑发披在后,素雪般清隽动人的容颜便愈发显得清冷不近烟火。后面跟着的良妃因着常年病着,脸有些脂粉掩不住的憔悴,盘发镶金钗,姜黄华服嵌珠鞋,打扮上倒是与德妃相近。

    德妃笑意盈盈地同这两位娘娘分别说了话,又请各位了座,便拍手示意宴席可以开始了。

    丝竹舞乐,香浮动,一时闹非凡。

    陈檀溪心不在焉地用了几筷饭菜,听着众人打机锋,觉得实在无趣憋闷至极。

    边盛茵浑然不觉,自顾自地抱着肘啃,半天一抬,见陈檀溪不动筷,

    诧异问:“陈你怎么了,是这些菜不合胃么?”

    陈檀溪摇,寻借:“许是昨晚梦魇,今日总觉得昏,这会儿竟有些疼痛起来。”

    盛茵顿时担忧起来,把肘一扔:“疼?是不是难受得?陈,我带你回寻太医吧!”

    “多谢公主关,”陈檀溪当然不能寻太医揭了自己的谎,轻笑着安抚,“但还是不必了。我这痛是老病了,房里备了常吃的药,用些睡一觉便好。况且待会儿公主还要为德妃娘娘献礼,实在不好离席。”

    盛茵为难地咬了会儿筷,低声:“那且先回房喝药歇着,宴席结束了我就回去看。”

    陈檀溪气,压心中窃喜:“我为娘娘备的礼还拜托公主转了。”

    盛茵连连答应,于是陈檀溪便提着裙摆悄然从侧门溜宴席,也不回地向公主寝殿而去。

    然而寂寂夜中的仿佛突然变得错综复杂,凭着那月光和记忆走了约两刻钟后,陈檀溪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迷路了。

    墙有鸦扑腾而过,鸣声甚是瘆人。夜里的风也的格外冷,陈檀溪抱胳膊,仔细打量附近环境。

    此应是偏僻,脚石砖爬满青苔杂草,两侧红墙斑斑驳驳,没有值守侍卫,也没有任何灯光,四寂然,连呼声都清晰可闻。

    陈檀溪试着声喊了喊,无人应答。想着返回已是寻不到来路,于是索又向前走了一段路,却看见左前方一座殿隐隐透光亮。

    陈檀溪大喜过望,同时心里也不免忐忑,不知这间殿的主人是谁,冒然而会不会犯了忌讳。

    思虑间脚步已停在殿门外,里确是燃着烛火,然而却殿门闭安静非常,似乎无人。

    陈檀溪抬没寻到牌匾,大着胆叩了叩门:“有人吗?有人吗?”

    没听到有应声,陈檀溪试探着推了门,吱呀一声居然开了条,原是没上锁。

    将门再推开些,是一座山锦绣屏风,里盈着昏黄的光线,绰绰约约似乎有一团黑影。

    陈檀溪正再唤一声,自旁突地伸一只手来猛地将她扯殿中,随即门嘭地关上了,惊慌似撞谁人的怀抱,有温的气息扑拂而来,夹着重的酒气。

    好不容易站稳,陈檀溪僵地看向对面抓着她衣袖的男人——一朱红云纹袍松松垮垮,如墨发略微凌地散着,剑眉低敛,黑眸沉沉,薄和脸一起泛着气的红,此刻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陈檀溪心中揣测着这人的份,试探开:“大人?”

    男人沉默着,却是将她的衣袖松开了,还没等松一气,男人的手抚上她的脸庞,微微用力地抬起她的,手指挲着她的眉,神很是认真。

    陈檀溪反应过来,捉住男人无礼的手,微皱起眉:“大人这是甚?”

    男人看着她抓着自己的手,轻笑声:“梓童,这么久不见,要装作认不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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