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4/8)
＂是我＂
牡怀棠眼神看向一边，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刘政立瞪大牛眼，发出哞呜的牛叫。
＂你怎么把自己剃成寸头了！＂
躺床上的室友闵希闻声探出头来，点头认同。
牡怀棠的脸窄窄小小，双颊带着点肉，双眼剔透明亮，眼形锐利干净，嘴角平直，带着点清苦的味儿。
总之配上这寸头，有些违和。
＂教官要求剪短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笨得你，你是对剪短有什么误解吗？＂
床上的闵希摇摇头，用手指比了一个抽烟的手势，
＂都是点可有可无小事情＂
此时买完东西的寝室长也回来了，他倒是一下就认出了牡怀棠。
＂哟！刚来就换发型啦！这发型挺硬汉啊，适合我们军训。＂
牡怀棠不好意思地笑笑，他耳根子软，本来有点后悔的心思被室长一夸后又没了。
＂军训服到了，大家拿一下。＂
林昊泽将军训服放在桌上。
＂哎呀～可不敢劳烦我们大帅哥＂
闵希从床上灵活地翻身下来，轻轻抚过他的手背拿过衣服。
＂就发了啊，之前班长还说下午去一教拿，＂室长有点惊讶，＂兄弟谢了啊，本来是让我跑一趟的。＂
＂客气，我和班长也是顺路。＂
刘政和闵希当场便开始试军训服，豪放地扒光身上衣物。
牡怀棠担心地蹙起眉头，一时不知道如何自然地融入集体生活中。
＂你们也试啊，衣服可要穿一个月，现在有啥问题可以立马换。＂刘政拉上裤头拉链，抖了抖腿，＂大家都是男的，你有我也有，别害羞嗷，不管大小我都不会说出去的。＂
＂谁管你＂室长人笑骂，但毕竟性格内敛些，直接套着衣服试了。
＂嘿嘿嘿＂刘政猥琐地巡视室长和林昊泽的裤裆。
穿上军训服后，大家周身气质都不一样了，直接帅气加倍，尤其是林昊泽和刘政，两人都是接近一米九的大高个，把军训服穿得很有型。
闵希眼睛恨不能长他俩身上似的，来回流转，暗道:身材都太好惹！
＂不是，你俩特种兵啊＂寝室长拍了拍刘政的肩膀。
＂好！我待会就去白琳面前转悠转悠！＂刘政听他们这么说，得意地不行。
白琳是他私以为院里最美的女生。
其他人穿上之后军训服后也更挺拔了，和小青松似的。
闵希使劲地扯了扯腰带，勾勒出略有些夸张的腰臀比。
＂你这不会喘不过气来么？＂刘政看着他很费解。
＂不会，我吸着肚子的，练腹肌呢＂
牡怀棠一边整理自己衣服，一边偷偷观察着大家，往林昊泽那边瞅时，直接让人逮住了，对方大方地回了他一个礼貌和煦的微笑。
军训当天，所有人都起了个大早，七点就已经集合完毕，高中一直这么过来的，这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407寝室吃过早餐后，提早十分钟到达指定地点。
＂诶诶，看那里＂闵希忽然推了推牡怀棠肩膀。
＂怎么了?＂朝着他的视线看见了几个漂亮的女生，但没看出什么名堂。
＂呐，带了耳饰，贴了假睫毛，做了指甲＂
牡怀棠看不太清楚，只是点头。
＂你这头发剪亏了＂
＂理发师下手重了，我没留意＂
其实就是他要求剪寸头，不仅方便而且省水省钱。
到点后，大家迅速到指定地点集合。
军训的内容是共同条令训练，诸如立正、稍息、齐步、踏步等简易动作，但是很消磨人的耐心，每个动作都要静止好几分钟，若被教官揪出谁做地不好，还要集体加时。
秋老虎来势汹汹，天为盖，地为炉，人在中间蒸，对本来耐性就不够的人来说是双重打压。
经过两天的训练，牡怀棠已经学会逆来顺受，刻意麻木自己的感受。
白天的练习很紧凑，晚上自习或者放教育电影。
他们的教官看起来很板正，从五官到身材都一丝不苟，风吹日晒的皮肤又让他看起来很有男人味，但是能看出年龄不大，大概是军校里的学生。
在播放电影前，他通常会分享一些故事，态度真诚，没有架子。
这一次他说起了自己的家乡，一个边境城市，那里的军训难度大，城市发展落后，长久的训练与地理位置让他们错失了发展的良机，当看到其他城市发展得那么迅速时，很羡慕，也为自己的家乡骄傲。
讲完后，教官目光闪烁地看着台下。
台下人便鼓掌。
可他觉得还不够。
人教人不如事教人。有些事情不被牵扯进去，或许很难真正共情，但是与台下一些人眼光对视时，他又觉得很值，很开心。
＂嘿嘿，棠棠好可爱＂闵希摸了摸牡怀棠刺挠的寸头，＂明明发型这么放荡不羁，但偏偏是个乖乖好学生样，坐姿端正，认真听讲。＂
刘政发出牛叫道:＂好宝宝＂
牡怀棠被他们说得不好意思，放在课桌上的手移到了腿上，轻轻抓住自己的裤子。
林昊泽看着牡怀棠后脑勺发呆，光秃秃的，像刺挠的仙人球。
有点手痒，单纯到一眼能看透的人，平淡无奇里藏着些趣味。
经过一周的共同条令训练后，军训内容的重点逐渐转移为防卫技能，大致是一些格斗常识、军体拳、医疗救护等内容。
军体拳动作比较简单，教官带练几遍，大家就已经熟记，但是个人单练时，有些像做操，不像打拳。于是教官让同学们之间互相练习，开始实战切磋。
然而，这对不善交际的人来说堪称酷刑。
牡怀棠站着原地，眼神东张西望，不知道怎么办好，想找后面的林昊泽，他们是室友，但是他又不好意思主动找人家。
找站旁边的同学吧，两人更近一点，但是之前都没对他说过话，而且如果他已经有伙伴了该怎么办?
正在他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后面的林昊泽握住了他的肩膀。
＂牡怀棠，我们一起吧＂
牡怀棠赶紧点头，生怕横生外枝。
两人走到一旁后，林昊泽伸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牡怀棠看了眼其他人的架势，便也跟着使出这几天所学的动作。
只是他从没跟人打过架，又怕伤到人，伸出的拳头犹犹豫豫。
林昊泽握住他的拳头，往下使力，同时另一只手对他冲拳。
牡怀棠看着快要冲上自己下巴的拳风发愣，怎么跟教官教的不一样，稍微往后退一步，思考下一步该用什么招式。
牡怀棠又使出抬腿侧踹，小腿要靠近林昊泽的大腿时，林昊泽抓住他的脚踝，同样对他侧踹。
接下来牡怀棠已经忘了所谓的招式，干脆一个熊扑过去，林昊泽立刻挡击扳腿，在牡怀棠一个趔趄要向后摔倒时，用手撑住他的背。
几个来回下来，牡怀棠觉得没意思，也担心林昊泽感觉没意思，于是说道:
＂我们要不找刘政，闵希互换一下?我在你面前都还不了手＂
＂你去＂
牡怀棠大老远将两人喊过来。
闵希在刘政那也被虐得很惨，一见到牡怀棠就立马吐槽:
＂你看看我的裤子，我的背，都被他搞脏了，我真服了！＂
＂吼！你菜还话多！＂
牡怀棠看着他满是脚印和灰尘的裤子，下意识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干干净净的。
＂你们俩赶紧开始！＂闵希坐在台阶上打算休息会儿。
＂呵！＂
刘政学着李小龙的范儿，朝林昊泽招手。
＂刘政死装＂闵希实时吐槽。
不过两个人有来有回，像那么回事儿。
＂真是心动惹，林昊泽真的好帅哇！＂闵希拿出手机给他们拍照，＂刘政也就是个男的，呵！＂
牡怀棠一起看着闵希手机里的照片。
即使是二维的图片，依旧挡不住他的帅气，五官刀削阔斧般的精致，真是让人又羡又妒。
经过短暂的相处，牡怀棠发现林昊泽身上挑不出毛病。
高富帅也就算了，品行上也没有什么问题，他怎么可以不像电视剧里的纨绔一样嚣张跋扈，他难道不应该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吗？
总之，林昊泽完美地让牡怀棠有点生气，但更多的是无奈。
＂那我们俩一起来继续练练?＂牡怀棠一旁提议。
＂我好累，没心情＂闵希屁股在地上生根了一样，不想站起来。
＂喔＂牡怀棠失落地低头。
＂但我愿意陪你＂闵希歪头看着他，懒散地伸出手，＂你拉我起来＂。
牡怀棠依旧毫无防备地出拳，直到被闵希反手锁在怀里后，脑袋还是懵懵的。
＂你有点慢哦棠棠，＂闵希微眯着眼，看向他的后脖颈，＂你好白啊，怎么这么白的?＂
牡怀棠有些挫败了，闵希明明看起来比他还瘦的，腰看起来比纸还薄，怎么会连他也打不过
＂军训这么久了，也没看你变黑，就是脸红了点，有些脱皮了，＂闵希松开钳制他的手。
＂闷的吧，而且我一直也不爱出门。＂牡怀棠这次不主动出拳了，等闵希先出手。
闵希忽然来了个侧踢，牡怀棠快要抓住他腿时，闵希又突然落下，左腿轻轻地踢了下牡怀棠的大腿。
＂你好快＂牡怀棠真的惊了，他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厉害啊。
＂不要说一个男人快＂闵希笑得一脸狡黠。
上午军体拳训练，下午讲医疗急救知识。
教官带他们来到体育馆，这里凉快一点。
体育馆内的凉气把同学们身上的暑气吹散，心思跟着活络起来。
教官讲解急救常识时，牡怀棠有点担忧，电视剧里这个部分通常都会有人工呼吸的情节一想到这就有些尴尬。
＂在野外，发现同伴无意识倒地后，我们应该怎么做?＂
＂先看能不能把他拍醒，然后再人工呼吸！＂队里刘政回答大声。
同学们闻声后都转头看他，刘政一脸骄傲。
＂这位同学说得不错，但是有一点，在做人工呼吸之前要判断患者是否符合心肺复苏的标准＂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牡怀棠在心里默默祈祷，讲一讲就行了，讲一讲就行了别实操啊，这比练拳还尴尬。
＂人工呼吸也不是大家看到的那么简单，要依据多种实际情况，接下来请两组同学演示一下，你们来说一说他们做的是否标准这里现在只有救者和患者两种关系，没有男女之分，大家不要害羞＂
＂嘿嘿我倒是不介意，可以拿我做示范＂刘政听教官说后还有点期待了。
＂你不介意，人家女生介意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油腻＂闵希朝着他眦着大牙的样子翻白眼。
＂那就请这两位同学来示范一下＂教官看到刘政，闵希两人在说小话，干脆拿他俩开刀。
＂教官，不是说男女不分，怎么还让他给我＂刘政嫌弃自己的解救对向是个男生。
＂是男女不分，但男男也不分。＂
＂你还嫌弃起我来了＂闵希气得够呛。
旁边的女生听后都憋不住笑意。
＂咱们闵姐给你做人工呼吸，是你的福气。＂一个跟闵希玩得不错的女生，站出来为他说话。
教官抓住两人的胳膊，往前多走几步，让两人完全站出来。
牡怀棠在旁边默默地继续后退几步，恨不能变成一个蚊子，这样谁也发现不了他，实在是太吓人了。
闵希还没有躺好，刘政就蹲下去捏住他的鼻子吹气，想要速战速决。
＂这位同学刚刚做的是错误示范，有没有同学来指出正确的做法。＂
＂遇见伤患后，我们应该先感受他口腔是否有气流，胸阔是否起伏，如果没有，将他口腔清理干净，然后胸外按压30次，人工呼吸2次。＂有人将教官讲过的点重复一遍。
＂没错，你们重新示范一次。＂
＂还来教官我初吻没了＂
＂同学们请认真学习，你们在现实生活中是有几率遇到的，难道看见自己的同胞要见死不救吗？＂
大家无法反驳，但是本能抗拒，大概是现在还没有到教官说的那般境地吧。
刘政和闵希示做完后后，教官让他们再选两人示范一次。
＂＂
＂＂
接下来有点人人自危的意思了，同学们要么用求助的眼光看着他俩，意思是别点我别点我别点我，要么低着头，当一只不管外界的鸵鸟。
大学刚开学，班上的同学都还不太熟悉，他俩一时也拿不定叫谁。
＂教官，您自个儿选吧，我也不知道选谁呐！＂刘政看着教官不知道怎么办。
教官无动于衷。
牡怀棠不小心在空中与闵希有01秒的对视，立刻滋生出不祥的预感，随着离他越来越近的闵希，这种预感也越来越强烈。
＂棠儿，对不住！＂两人朝他双手合十。
牡怀棠脸上的表情彻底绷不住了。
＂其实也没啥，我俩刚刚试过了，还好，没啥感觉＂
＂＂
＂你们还想要啥感觉＂旁边的女生忍不住吐槽。
＂那就你们一寝室来呗…牡怀棠和林昊泽一起＂
＂是啊，都帅，谁也不吃亏，至少比我们闵姐强点。＂
闵希在女生这边的人缘不错，到现在还有帮他说话的。
牡怀棠在一旁不知道怎么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肩膀被人揽住，听到脑袋上传来的声音，＂待会你不用凑近吹气，他们看不到的。＂
听他这么一说，牡怀棠慢慢放松下来。
林昊泽躺在地上，闭上眼睛。
牡怀棠看着他的模样，脑袋忽然空白了，一时不知道该做什么。
＂检查他的心肺情况。＂教官在一旁提示。
牡怀棠立马按住林昊泽的胸部。
＂你不掀开他衣服，怎么看他的胸部起伏?＂
牡怀棠掀开他衣服的下摆，继续按压他的胸部，手下温热的触感让他更加紧张。
＂哇哦…＂
林昊泽衣服被掀开，露出腹肌和胸肌，周围哇声一片，教官眼神一扫，大家又安静下来。
心里默数三十下后，牡怀棠一手轻抬林昊泽的下颌，一手捏住他的鼻子，打算在靠近他嘴唇三厘米的时候停下。
但是真正低头时，牡怀棠没来由地心虚，担心被别人看出来，于是又靠近了一点，直到感受到柔软干燥的触感。
要被自己蠢哭。
牡怀棠感觉嘴唇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麻麻的，奇怪的感觉。
＂好，归队。＂
牡怀棠站起来，有点不好意思地看向林昊泽，轻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林昊泽点头。
虽然有点尴尬，但是牡怀棠感觉无意亲了他之后，自己好像跟他的关系近了一点，一种身心上的亲近感，不关乎其他的情感。
开学两月有余，宿舍楼的同学经常出去吃顿饭，约下轰趴馆或者泡下网吧之类的，寝室之间混得越来越熟。
大家对学校探索地差不多了，开始挖掘这座城市的好去处。
这里有座山很出名，是国家级景区，而且据说上面的寺庙很灵，每年特意前来爬山的游客特别多，更重要的是它对本市大学生免门票。
不知是谁提起周末去爬山，几个寝室便撺掇着一起去。
牡怀棠比较内向，虽也慕名想去，但不想交际也不善交际，正纠结着他收到了寝室长发的群消息:
＂周末去爬山，去的扣1，不去的扣眼珠子。＂发完后，又自己带头输入1。
＂1＂
＂1?哪里有1?爬山送1吗？＂闵希立刻抓住关键词。
＂爬山保研不?＂刘政也跟着开玩笑。
＂不要打乱队伍！！！
要1是吧，你俩直接在一起！
然后我再举报你俩，你俩寻死觅活双双跳楼
这样咱寝室都能保研，一举多得啊。＂
寝室长有点受不了闵希随地大小骚，忍不住连番语音炮轰。
＂艹你狠！＂
＂呀～真是吓鼠惹，寝室长你变了，刚开学你很绅士温柔的＂
＂刚开学你也没这么浪啊！！！＂
牡怀棠看着他们的对话忍不住笑意，对话框里的1输了又删，不知道要不要接他们的梗，也担心现在输入1太突兀。
纠结间对话框里已经有了林昊泽输入的1。
牡怀棠看见后立马跟着回复。
＂怀棠＂
＂嗯?＂牡怀棠寻声反头。
莹白的脸从床下昏沉的阴影里探出来，活像一朵水灵的小睡莲。
林昊泽看着的他，一时不知道叫他做什么，随口道:
＂晚点一起去吃饭吧。＂
＂好＂
牡怀棠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一起吃饭，他不知道和他聊什么，问太多担心侵犯他的隐私，聊自己又担心他嫌自己无聊啰嗦。
随着林昊泽展现的光芒渐多，对他产生不可遏制的好感和嫉妒也越多。
总之，和他待在一起，莫名心虚。
牡怀棠知道正确的做法应该是和他保持最远的距离，这样两人都不会受伤，可当遇到他不明所以的邀约时，还是舍不得拒绝。
＂叫上他们一起?＂到时候他当背景板好了。
＂都行＂
周末爬山，陆陆续续加入了二十多个人，但是周五有人临时提出让女寝加入，只是这个提议让这个活动的性质变得有点微妙。
牡怀棠倒是无所谓，他只是想免费去看看这座城市的风景名胜。
＂哪个傻逼提的！一个兄弟局搞成联谊局，俺一下好有压力！早不提晚不提，老子长痘就提了，故意搞我吧！＂
＂就是，让那些臭女人跟我抢男人?＂闵希撅着嘴乱飞，描眉的手法稳如老狗。
＂诶闵希，＂刘政朝林昊泽的床位看了看，确认他不在后继续说:
＂你怎么不跟林昊泽好，他多帅啊＂
＂你不要乱说，我不吃窝边草的＂
＂咱们寝室都挺帅啊，你们焦虑啥，男人最好的医美是才华，youknow?＂寝室长接上他们的话头。
＂好的，这就去说唱＂
＂你会?＂闵希又是一个白眼。
＂切，我少数民族的，会唱会跳会rap，艺术天赋直接拉满好吧。＂
＂真嘟?＂
＂骗你倒立拉屎＂
＂我是这样想的，如果大家不想联谊，我们寝室自己组一小队去就行了，到山顶再会合。＂
周六下午三点，他们寝室几个人一起出发。
牡怀棠经过售票处时，看见了门票价格，忍不住对旁边的人叹道:＂门票好贵，居然要一百二十块，幸好我们有学生证。＂
＂嗯＂
＂嗯?＂
牡怀棠没有听到想听到的声音，侧头发现旁边已经不是刘政，而是林昊泽，瞬间有点窘。
＂刘政和寝室长去买水了，山上的价格贵了几倍＂林昊泽看出他心里所想。
＂哦＂
牡怀棠点头，没来由地尴尬，空气静了五秒后，干脆落荒而逃。
＂我去趟厕所＂
牡怀棠真去厕所了，在里面磨蹭了好几分钟，倒不是故意的，而是被环境吸引了。
因为他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厕所，里面装潢很华丽，金黄色的瓷砖看起来噌亮，地上铺着软乎的毛毯，空气里蕴着好闻的熏香，洗手台上应有尽有，除了洗手液，烘干机，纸巾等常见物事外，还有吹风机，梳子，洗脸巾等个人浴室里才会有的物品。
＂门票贵点就贵点吧，毕竟人家服务这么周到＂
从厕所出来，刚好看见寝室一行人在上山门口等他，快步过去不好意思道:
＂你们等久啦，这里厕所好高级＂
＂确实，比俺家里厕所都客气。＂刘政接过话头。
虽然他们寝室打算单独行动，但是爬山的路上也遇到其他寝室，走着走着也走到了一起，汇成一个大队伍。
刘政把自己和室友挤到了白琳旁边，有一搭没一搭地找她聊天。
他们一路上蹭听着旅游团导游的介绍，排着队走过一个个打卡点。
这座山本身景致并无十分特别，重在人文气息非常浓厚，哪怕是走过的一小段石子路，都能说出一段古人的佳话故事来，比如谁在这里传道授业过，谁又经过了这里提了诗啦。
牡怀棠对这些不太懂，但是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妙，感觉这些秀丽风景突然多了一层古老厚重的味道了。
其他人也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民族自豪感却是盛满了整个胸膛。
大家这样走走停停也不觉得累，只是牡怀棠总觉得有点挤，走到哪里都有很多人。
林昊泽和闵希外形太出众，有的人把他们当作出来玩的小明星了。
＂请问你们是演员吗？＂有一个女生对着他们拍照。
＂救命！让林昊泽一个人一个星球呆着吧＂刘政虽然乐地跟香香的女生待在一起，但是她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昊泽和闵希身上啊！
＂不是啦，我们就是大学生过来玩的＂闵希热情地回应她们。
＂啊，那可以加下你们的绿泡嘛？不会发骚扰信息的！＂
＂我没有这个＂林昊泽摇头。
＂你们可以关注我的up哦？上面发了很多我们的日常＂闵希朝抛了个媚眼。
up是一个可以发短视频和图片的公共社交平台。
＂哇谢谢老婆！＂
闵希拿手机打开主页，让女生朝他围过去。
＂你跟那个男生是一对嘛？感觉你俩好搭！＂一个女生悄摸摸地问他。
闵希娇羞抿唇，反问她:
＂你们觉得呢？＂
＂肯定是！＂
＂哇你是美妆博主诶！＂
＂居然还会跳舞！＂
＂随便跳跳啦，不过我挺会化妆的，里面有很多干货哦！＂
＂你好厉害哇！＂
牡怀棠没见过这阵仗，在边上看得懵懵的。
＂我们也关注下他吧，＂寝室长拿出手机搜索关注了他的up号，＂诶，真是看着涨，一下多了几十个，快破四千了。＂
刘政边刷视频边感慨，＂没想到都接上广告了＂。
＂林昊泽，我们先走吧＂
寝室长担心不明原因的人都跑过来凑热闹，到时候人越聚越多，他们就出不去了。
＂真是奇怪，感觉我和昊哥没差多少啊，怎么没有女生跟我要联系方式＂刘政盯着林昊泽左看右看。
＂白琳，你们女生怎么想的？＂
＂颜值这东西失之毫厘，谬之千里，你也有你的优点呀＂白琳一下被他问懵了，随便说了些客套话，其实她能感受到刘政的热气和喜欢，但是自己对她无感。
＂你单看一米八也很不错了，不过最重要的是自信，是人都会老，但是精气神就不会老。而且昊泽又不去当网红，颜值没给他带来红利，反而是麻烦。＂寝室长知道刘政的心思，在一边替他说话。
刘政一听也有些道理，转头看见牡怀棠一米七跟小不点一样，心里舒坦许多。
牡怀棠也在一旁默默打量林昊泽，他身上每一个地方都好好看，眼睛往上掀，刚好对上林昊泽带有笑意的眼睛。
妈也，好尴尬！好心虚！
＂嘿！昊泽你可得谢谢我，帮你引走了火力＂。十多分钟后，闵希赶上了他们。
＂下山请你们吃饭＂
＂那行，请我们吃海底捞怎么样?＂闵希对林昊泽眨眼。
＂可以＂
＂哇太谢谢你了，我都好久没吃了＂，闵希本想抱一下他，想了想，还是嘴贱地说道:＂如有需要，妾身可以以身相许＂然后推着刘政高兴地先走了。
寝室长算是个人精，一下就觉出不对劲，走到林昊泽边上，＂不是兄弟，你怎么还答应上了呢？海底捞可不便宜啊，而且我们还五个人呢，到时候一不留神大几百就没了＂
＂没事＂
＂这钱要不我跟你分摊吧＂寝室长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这份责任。
＂不用，平时我在寝室待地少，趁这个机会跟你们联络下挺好的＂。
牡怀棠看着前面俩人讲悄悄话，也估摸出味儿来了，按理来说，闵希和林昊泽之间应该是互利互惠，一个要涨粉，一个要清净，怎么到他嘴里，好像他帮了个大忙似的。
这其中的弯弯绕绕大家都心知肚明吧，可为什么他还要这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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