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1)

    “杀…杀人？这这当当当然，修炼哪有不见血的，为师也杀过人，那些恶徒为师一剑去，全当场丧命，等你习得法术为师便带你山斩尽恶人，除暴安良。”金来香很快恢复镇定，以为是小孩说话说不完全，忙把千墨离所说的杀人改成杀恶人，可还是不由得被唬住，抹了抹额上不存在的虚汗，忽肩上重任。徒儿这般年纪最是德观和格的养成，若是没有人来教导，告诉他该怎么样不该怎么样，只怕会走上歪路。殊不知站在他面前的少年，骨里早已变成了一个大恶人。千墨离看穿了他心中所想，心里暗笑，特地再问一遍:“所以师尊这是答应给徒儿杀人了？”金来香恍然觉得徒儿这说得不清不楚，想要去纠正，但又觉得是自己想得太严重，徒儿本没有那心理，这只不过是徒儿担心以后自己失言，所以才确认一遍。金来香自己说服了自己，便也不觉得有什么，温和:“给，为师当然给，徒儿无须担心，为师向来一言既驷难追，为师答应了徒儿，徒儿想要什么，为师便给什么。”千墨离听得金来香说着给，双微眯，笑了。那么，最后一个问题。“徒儿想要杀了师尊，师尊给不给呢？” 师徒刻名千墨离轻声细语地问着，似乎在询问金来香要不要吃糖葫芦。因着嗓音还是少年，于是问这话那语气竟还带着天真的味，令闻者无端心悸，天真里的残忍最让人害怕，特别是你可以看到千墨离此时嘴上还带着笑。他毫不介意在金来香面前展现恶劣的一面，他也不需要装什么尊重师者的乖乖徒弟，便直勾勾盯着金来香的反应。金来香浑僵地望着他，一瞬间仿佛被施了定咒，忘了任何反应，只珠那弧明亮在闪烁，呆呆愣愣地看着，慢慢的眉间重重压。很快，金来香直起，用以往平常的语气:“给，若你哪天真要杀了为师，为师不会还手。”千墨离抬起:“为什么？这么轻易就把自己命去？”“为师说过，徒儿想要什么，为师便给什么，哪怕是为师的命。更何况为师既然给了你承诺，怎能言，要不然还怎么当你师父？”金来香说着说着，一只手自然而然揽过千墨离的肩，将那少年兜到宽大衣袖，像护着巢里的鸟。千墨离自然抗拒这接，但他整个人已经被金来香带着走，依然传来那人滔滔不绝的说话声。“况且，徒儿能想到要杀死师父，那自然是为师有对不起你的事。”“比如？”千墨离顺势随问。

    金来香愣了愣，显然没想到徒儿在听着，更没料到徒儿竟在这句话上提问题，想了想，低声:“比如，杀你全家。”千墨离震惊，抬望向金来香。金来香忙拍拍徒儿肩膀:“为师只是打个比方，你想想啊，一个徒弟要真能杀死师父如此大逆不的行为，那一定是这师父该杀啊，这师父定是了什么对不起徒弟的事，比如杀了徒弟的家人，或是整天待徒弟，或是背叛徒弟，总之，这修真界里，徒弟杀了师父，那是正常现象。”千墨离赞同，这话倒不假，他就想杀死他上一世的师尊白颜画，说是师徒，但他们二人之间从未有过一丁师徒谊。白颜画从未把他当成人看，而他从心底也未认白颜画为师。金来香继续:“因此你哪天真要杀了为师那也是为师有该杀的地方啊。徒儿你小小年纪就有这么超前的觉悟，实在是该赞扬啊。”千墨离听得金来香胡掰扯着，心怪不得他问能不能杀死师尊时，金来香一回应得这么平淡，敢是这么个想法。想来也是，他也只是突然冒个问句，又不说是在哪况，金来香自然理解为其他东西。又听到最后一句金来香竟然还夸赞他，千墨离嘴角抿了抿。这金来香，当真好耍好利用。面前景象从宽敞大变成林间小径，空中飘着郁的草芬芳。千墨离:“这是要去瑶池阁？”金来香:“在回家之前，为师先带你去一个地方。”千墨离没有吭声，直视前方，心涌上一莫名的绪，为何金来香能把自己住的瑶池阁说成“他们的家”这么自然。穿过林径，前方视野豁然开朗，云雾缭绕的白玉台阶绵延而上，两边立着参天古树，枝繁叶茂。在台阶的最，则矗立着一块大的青石，石上挂着红绸带，红艳夺目。金来香:“徒儿，这块石名为望师石，结为师徒的二人会在这石上刻姓名。你仔细瞧，这望师石上密密麻麻的小字，都是一对对师徒。”千墨离从未来过这个地方，他上一世的师尊白颜画更不可能带他来过，目光好奇落到望师石上，:“在石上刻名字，有什么用呢？”金来香:“无用。”“无用？”“是的，无用。”千墨离狐疑，望着那些字迹:“既然无用，为何那么多人还把名字刻在上面呢？”金来香笑了笑:“因为第一对师徒在上面刻了名字，第二对师徒见了，便也刻了，第三对师徒来了，也刻了上去，第四对、第五对，于是越来越多的师徒把姓名刻在上面，久而久之，便形成了今日这副模样。你不知每对师徒刻上去的原因是什么，也不知他们为何要这么，但它就是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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