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又怎么了我的大小姐(1/2)
奚延越找了大半个小时才在一个犄角旮旯找到穆木言,那个小哑颓然坐在地上,靠着墙,双手握拳搭在膝盖上,埋得很低,脖颈好像一秒就会折断一般,破烂又可怜。
奚延越却没顾得上同,他的耐心和愧疚早被这一番费工夫的找寻磋磨得差不多了,甚至生些怨气。
“喂,小哑。”奚延越远远地喊了他一声,穆木言一动不动,好像风化了。
奚延越哼了一声,压着怒意走到他面前,他才似有所觉地抬起,短暂的迷茫过后惊喜神,但旋即又束手束脚起来,他没忘了此刻的自己有多狼狈。
“不是给你买助听了吗,怎么不?”原本想发一通脾气,可一看见那双睛就不忍心责怪了,奚延越无奈地叹气,“舍不得?”
穆木言缩了缩脚,迟疑了片刻后摇了摇。没有纸笔,他捡了块石在地上刻字,奚延越坐到他边,一字一顿地读:
“不、想、不、一、样。”奚延越一雾,“什么不一样?”
「他们都不。」
“你是不是不想让别人知你是聋哑人?”
穆木言的同时移开了视线,他回避的态度很明确,并不想究这个话题。
奚延越都替他着急,地掰过他的,急得连气都来不及换:
“你能装多久?就算不助听也能看懂别人在说什么,但你从来不开说话难不会惹人怀疑?聋哑人怎么了,不会说话可以比手语,可以写字,我们之间的沟通不是完全没问题吗?你嘛活得这么小心翼翼?嘛非要跟别人一样?”
穆木言盯着他的嘴,神讷讷的,透光的耳廓绯红,神专注,但似乎并不专注于看懂奚延越在讲什么这件事上。奚延越讲完那一通话,隔了好久也没见他有什么反应,抬手在他前晃了晃,他才如梦初醒般回了神。
“想什么呢?这么神”奚延越嘟囔。
穆木言讪讪回过,又在地上刻了一行字:「小时候,他们打我,因为我不会说话。」
“你从小就被”奚延越可算知他这唯唯诺诺的是怎么来的了,“你都没反抗吗?”
「反抗过,被打得更惨。」穆木言写这几个字之后,居然笑了一,那笑不见苦涩,仿佛只是自嘲。
奚延越的心被那笑刺了一,鼻尖窝都有些泛酸,他撩了撩额前的发,故作自然地将转到另一边,睛睁得大大的,试图让风给他的眶降温。
余光中,奚延越瞥见穆木言的影正慢慢向他的靠近,影的边缘就要合,奚延越适时瞪了他一:“转过去,别看我!”
穆木言立刻绷直了,规规矩矩坐着,连都没敢侧一。
已经到了放学的时间,远远地传来学生吵吵闹闹的声音,两人就这么坐着,仿佛脱离于现实之外。
很久之后奚延越才缓过来,想起袋里的创可贴,重重吐一气后,他将创可贴递了过去:“给你的。”
穆木言有些吃惊,并没有立刻接,奚延越等不及他反应过来,脆往他怀里一:“拿着呀。”完又立刻把扭开,他不习惯看到对方激涕零的表。
旁边窸窸窣窣了一阵,奚延越忍不住用余光去瞟,见穆木言拆开一个创可贴,笨拙地将它比照着手上的伤,可是他的伤远远超了一个创可贴能覆盖的范围,于是他着那个创可贴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地移动,不知该贴在哪儿。
奚延越腹诽了一句磨叽,一把将他的手扯了过来:“笨死了,手拿过来。”
他脆利落地将创可贴贴在了伤上,没经过比对,有些贴歪了,又重新撕开一角想调整却不小心扯到了伤,穆木言的手抖了抖。
“我疼你了?”奚延越立刻放开手,神有些无措,还嘴,“痛怎么不知缩手?”说着又撕开一个创可贴,边贴边骂,“怎么这么笨?”也不知他这句“笨”到底骂的是谁,动作倒是温柔了不少。
贴完后奚延越见那小哑对着手背上歪歪扭扭的创可贴微扬起角,都被打成这样了也不知在乐什么,忍不住又骂了他一句:“笨。”
穆木言抬起看他,正巧捕捉到了他这一句,以为他生气了,顿时收敛起笑,小心翼翼地扯了扯他的衣袖,让他看自己在地上写的字:「对不起,你别生气。」写完立刻侧过去看他的反应。
“没生气。”奚延越有些无奈,他发现穆木言竟在无意中完全拿了他的绪。他像条浪狗一样,又笨又可怜,给好就摇尾,谁会忍心对这样的人发脾气?
奚延越了一气,吐,像是一段篇大论的开场白,随即伸自己的小指举到穆木言面前,小指的。穆木言也如他所料,神充满敬佩地了。
“后来那些人就老实了,看到我就绕着走,从此再也没有人敢欺负我,甚至还有人主动要我小弟的。”奚延越轻笑了一声,“所以啊,以后要是再有人欺负你,打回去!要是再让我看到你偷偷摸摸在这里抹泪,我也要揍你。”
“”穆木言动了动嘴角,似乎想笑,但那嘴角还没弯曲成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又立刻被扯平立了。他的绪跟死一般,偶尔经风掠过面掀起并不惹人在意的涟漪,很少会有大的波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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